【科技专论】美国防部长：创新与国家安全
习主席指出：综合国力竞争说到底是创新的竞争。当今世界，科技创新已经成为提高综合国力的关键支撑，成为社会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变革进步的强大引领，谁牵住了科技创新这个牛鼻子，谁走好了科技创新这步先手棋，谁就能占领先机、赢得优势。
2015年9月9日—11日，美国科技创新的“领头羊”国防高级研究计划局（DARPA）举办了为期三天的“未来技术论坛”。在这次前所未有的论坛上，包括国防部长阿什•卡特在内的美国政府高官、DARPA所有领域办公室主管以及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工程师和创新者齐聚一堂，探讨全球最优秀实验室中正在塑造的最前沿技术。本文为国防部长阿什•卡特在该论坛上的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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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与国家安全
Ash Carter
美国国防部部长
在我到国防部之前，就曾有来自各个公司、大学、科研实验室和政府的杰出人才创造了网络、GPS、飞机引擎和通信卫星。科技创新不仅为我们的安全带来巨大保障，也使整个社会和地球受益。
我曾有幸遇到一些“希望之星”，当与他们交谈时，我就想起自己是如何进入到这个行业的。当我看到五角大楼发言人、后来的国防科技和采办副部长在物理学会议上发表关于技术思维和科技如何应用到国家安全问题上的演讲时，那年我大约25岁，刚得到物理学博士学位，因为没有这些知识背景，我以为这一切只是说说而已。当时的副部长是比尔•博瑞，后来的国防部部长，一个我追随了近30年的部长。他是我一生的重要人物，我的导师和朋友，甚至是婚礼上站在我父亲的位置的人。每个人一生中可能都会遇到这样的人。他让我认识到我需要把技术知识和技术技能贡献到一些更大的事业中——保卫国家，为我们的孩子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这一想法吸引了我，我认为它更吸引了我之前遇到的“希望之星”们和在座的所有人。你们代表了美国最伟大的力量之一，来自各个公司和大学的优秀、创新、开放的技术团体汇聚到一起，为国家安全共同努力。因为有你们，我对美国未来充满希望。这也正是今天我站在这里演讲的原因。
DARPA的团队正在做着非常正确的事情，你们在DARPA而不是在华盛顿做这些，我经常说，我们这些五角大楼的人想这个五边形盒子之外的事儿了。因为整个美国都在创新，东海岸，西海岸和这儿——美国的心脏。像圣路易斯的波音公司这样的传统防务公司也在创新，碰巧今天我参观了波音公司。在一些技术领域，商业创业和非防务公司的创新速度非常快。重点是国防部需要进入这个创新和新兴技术的潮流中，而且还要快，这也是为什么这样的会议对于国防部和国防任务如此重要的原因。
这个论坛重新定义了圣路易斯精神。在这里，林德伯格的家乡，路易斯和克拉克的家乡，这个通向西方世界的大门，你也有机会继续美国人的开拓之旅：创新、投资、合作，通过前沿技术维护国家安全。你需要突破限制，将不可能变为可能。这正是DARPA正在做的事情，DARPA每天都在做着令人难以置信的事。
以计算机科学家Kathleen Fisher为例，她现在可能正坐在这里的某个角落。Kathleen Fisher在一个研究实验室工作多年以后，2011年来到DARPA，开始了她的DARPA三年之旅，在这里她启动了一个使用形式方法制作软件的项目，例如飞机或无人驾驶汽车的物理控制系统背后的代码，这个代码使飞机和无人驾驶汽车精确到几乎无懈可击。DARPA已经将部份源代码公布到网上，因为这是一个远远比防御更重要的问题，它是物联网赛博安全的关键基础。Evan Fortunato今天也来了，Evan的贡献走的是不同的路线。他来到DARPA之前从事国防工业，在那里他参与了一项有关军方的赛博任务的高度机密项目。目前他正在经营自己的公司。
然后该说到Jeff Rogers了。他是个从不循规蹈矩的物理学家。总之，他从2008年起在DARPA已经五年了。那时我们在伊拉克和阿富汗的军队被路边炸弹炸伤，导致创伤性脑损伤（TBI），Jeff提出了冲击波测量器的想法，冲击波测量器是一种比瓶盖稍大一点的设备，士兵带着冲击波测量器可采集到爆炸时的数据，能更好的确定谁急需神经治疗。DARPA的一个新发现引起了Jeff的兴趣，它与传统认知截然相反，以至于当时许多人提出了质疑，士兵没有被炸到，难道仅仅是爆炸就会引起TBI（创伤性脑损伤）吗？正如之前提到的，他们的大脑总的来说加速了，打个比方说，炸弹离开时，他们的脑袋像是被鞭打或敲击着。Jeff把压力传感器、加速度计、和红黄蓝LED灯结合到一起，这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验伤配方，他从研发、测试到使用总共才用了11个月。因为在战争中，速度是决胜的关键，慢的一方就会被消灭，他深知这一点，DARPA也深知这一点。虽然Jeff目前在Google工作，但在过去四年来，成千上万的美国军队配备了冲击波测量器，这使他们在过去的十年时战争留下的显性创作得到更快的治疗，同时为医生呈现一个能够解释TBI是如何发生的清晰的示意图。
Kathleen、Eva和Jeff与DARPA一起所做的努力，已经或马上将会对我们这些穿制服的美国军人的生活产生实际性的影响。我们对此深表感谢。因为放在首位的，最重要的是我们的陆军、海军、空军和海军陆战队的士兵，他们使美国军队成为世人所知的最强的战斗力量。
但是其次也很重要的是，我们的力量也来自于政府和技术群体之间的长期合作。我们不断搭建双方的沟通桥梁，这也是我作为国防部长的核心目标。为了向前走，我们需要最好的人员、最好的技术、最好的创新能力来维持世界上最强的战斗力。在过去的75年里，我们之间的联系不断加强。我一直在从双方角度观察，我自己本身是一个技术人员，同时也效力于国防部。尽管我们的联系合作时缓时紧，但今天面临的挑战和机遇迫使我们必须加强联系，这也会使双方受益。我们生活在一个充满挑战的时代，我们军队的优越性并非与生俱来，也不会永远保持下去，我们必须不断进步。当我的事业起步时，大部分技术成果源于美国，其中很多受到政府，尤其是国防部的资助。这些技术在过去十年里使我们的军队成为了世界上最先进的军队。
今天，我们的更多技术商业化，技术平台全球化了。并且其他国家一直都在努力追赶DARPA研发新技术。实际上，以前长期被最强大的军队占有的技术正在被曾经较弱的军队，甚至是非国家行为体掌握。中国和俄罗斯这样的国家正在进行军队现代化以缩小差距甚至超越我们，体现在每一个领域—空中、陆地、海上、太空和赛博空间。同时，对卫星一网络的依赖是我们的一大制约，我们的对手急于利用这一弱点。所以为了在各种挑战中保持领先地位，我们需要在创新领域大力积极投资。这次论坛上大家会看到，我们正在推进新技术和新的应用方式的研究。无论是机器人技术、数据科学、网络防御、生物技术，还是或超过声速5倍的高超声速发动机，DARPA的努力会对人们的未来产生关键作用。
同时我们打通隔离政府与科学家和商业技术人之间的屏障，使美国最聪明的头脑贡献到国防任务中，即使只贡献他们人生和事业中的一小部分。因为我经常提醒人们，我们不在五角大楼制造任何东西，我们正在研发私营企业和技术群体所需的新技术。本次论坛也是我们系统中的一部分。前不久，我们在硅谷设立了国防部创新中心，开始与全国100多个公司、大学和实验室合作推进灵活的混合电子设备的制造。我们需要与新兴企业、商业公司和小公司业务实际相结合，需要开放再开放，我们必须变得更灵活。
美国国防工业基础一直以来是强军的支柱，它将继续发挥关键作用。就像今天我刚提到的，我在几乎占了大半个城市的波音工厂见到了业务合作伙伴，看到了他们的一些创新的生产技术和幻影工作室（波音公司主要的研发部门）的尖端技术。正如你们大家和全国许多在国防部做着改变工作的科研人员和工程师一样，他们也相信在21世纪美国的创新力仍然具有优势。它就在我们的大学，在实验室，在整个生态系统的小公司中。我希望我们与私营企业的合作是一条双向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不仅政府获益，企业也会得到政府的支持。不管与合作几十年的波音公司，或是这里的亲合作关系是否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国防部都从业界和技术合作伙伴学到了很多东西，包括我今天早晨谈到的如何管理最顶尖的技术人才。这是我们在构建未来的国防力量时特别关注的问题，我希望能忙做一些决定。
国防部在不断向业界学习的同时，也以各类帮助向业界回报，例如通过快速种子资金支持的方式对企业进行激励，鼓励他们将其专长应用于解决我们日思夜想的复杂难题中。这些工作都是DARPA一直以来所擅长的，我们也需要更多跨越防务部门的灵活能力。
我们所背负的使命不同，看待问题的视角不同，有时会导致各方持有不同的意见。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什么大问题。无论是在研发一个产品，还是制定一个新政策，我都有共同的感受：突破性的解决办法往往来自于激烈的讨论和意见交互。这当中最为典型的领域就是赛博，国防部的首要任务是对网络的防务。它与互联网是否能继续保持开放、安全与繁荣利害攸关。这意味着我们必须一如既往地对其尊敬和保护，保持表达自由、隐私，以体现我们的国家意志。
而且，我们的所有成功——从投资新技术到新伙伴关系的建立，都依赖于国防部稳健和长期的财政预算支持，这对于想拥有最好的军队和最好的技术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不加选择的消减财政就是在浪费纳税人的钱，是将我们的战略至于危险之地，是对我们人民的不公。坦白说，也让我们在世界面前难堪，更别提这是一个持续的决议。虽然我不是华盛顿的相关决策者，但我想说我们需要华盛顿为我们的财政预算提供一个多年的解决方案，并从现在就开始着手研究。
现在，我们谈了很多有关五角大楼想进入美国创新生态系统——硅谷、波士顿，研究铁三角形等等的想法。而事实上，在未来的几天，这个会议中心将形成它自己的创新生态系统。你们都是这个国家的一些最具创新性和创造性的物理学家、化学家、遗传学家、纳米技术专家，分子生物学家、数据科学家、计算机科学家、原子科学家，专长于制造、赛博、卫星和空间等领域。在这里的所有人都有无限的合作机会。同样地，你们的收获也将是无限的。
我对你们的寄语是：利用好相聚一堂的机会，利用好此次无间交流的机会。不需要问对方是做什么的，您所做的就是与对方畅谈，建立关系，分享想法。分享那些独到的却可能改变世界的想法。当你们各自回家，请继续保持联系和沟通对话。此类会议对于我们提升共享信息和破除壁障的能力是至关重要的，尽管近年来举办类似会议的财政紧缩，但我相信这并不能阻碍我们。防务部门必须集我们的科学家和研究人员之力，像今天一样，推动自由的思想交互从而助力创新。我也致力于引导国防部制定更利于我们的政策，使未来的我们能更容易从类似会议中受益。
这是一个激动人心的时刻。对于那些对外交政策和国家安全感兴趣的人，有很多有趣的挑战和问题等着他们去解决，对于那些对技术感兴趣的人来说亦如此。但这两者的交互一定会营造充满机会的氛围。你们在这个论坛中做的事情，对我们的防务和安全，以及创造一个我们的公民可以快乐生活、梦其所想并拥抱他们的孩子和美好未来的世界，都将是至关重要的。保家卫国并令世界更美好，是一个人所能做的最高尚的事情，我们也对做出此类贡献的你们表示感谢。
让我以此言作为我此行的结束语：你们正站在历史的肩膀上。1904年，就在圣路易斯，世界博览会向全世界的人们展示了最新的科学和工业成就，并决定了当时还很年轻的二十世纪的未来，产生了诸如X射线机、电动打字机、无线电报、汽油发动机、汽车和飞机等发明。人们来到圣路易斯见证这一时刻，就像一位历史学家后来写道：“前沿的技术和教育的进步，展望了一个可提供更好生活的新世纪。”
111年后的今天，我们站在了另一个年轻世纪的边缘，这个时代再次向我们放下美好未来的承诺。不同的是，我们并不是来展望未来，而是为实现它而一起努力。这是本次论坛所提供的机会，我对此充满期待，我期待着看到你们所做的一切。
美国防部长卡特在DARPA未来技术论坛上演讲
创新和国家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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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节选自中国电子科技集团公司发展战略研究中心编译的《为了未来的未来——DARPA未来技术论坛文集》一书，获授权转载，在此向参与辛勤编译工作的同仁们表示感谢和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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